與藝術家對話: 荷布洛·布蘭特利談漫畫、巴斯奇亞和突破界限

與藝術家對話: 荷布洛·布蘭特利談漫畫、巴斯奇亞和突破界限

芝加哥塗鴉藝術家荷布洛·布蘭特利(Hebru Brantley)與香港大學藝術學系的Derek Collins詳談藝術和創作路上的重要啟發。

芝加哥塗鴉藝術家荷布洛·布蘭特利(Hebru Brantley)與香港大學藝術學系的Derek Collins詳談藝術和創作路上的重要啟發。

布蘭特利的作品和人物非常有趣 ,以非洲未來意識、聚焦事情的可能性而非本質性,以及表揚黑人領袖等概念來探討美國文化。深受1960年代和 70年代芝加哥南部的非洲不良藝術家公社 (AfriCOBRA)運動影響,從1990年代開始在街頭塗鴉,以壁畫歷史和塗鴉藝術為框架,靈活演繹他對黑色小說的獨特觀點。

他與香港大學藝術學系的Derek Collins展開對話,詳談他的作品、創作影響和商業成就。

 

 

DEREK COLLINS: 你受到1970年代、80年代的環境、尚·米榭·巴斯奇亞安迪.沃荷凱斯·哈林的啟發。巴斯奇亞有哪些地方激勵了你?

HEBRU BRANTLEY:巴斯奇亞代表的是年輕男孩,對文化感興趣的年青人,年輕的非裔美國人和有色人種男孩,這是一種樂觀的觀點,就像我能做的那樣。你就可以透過巴斯奇亞了解其他的高級藝術和美術世界,跟畢加索的表達方式相似。
當你看著他在短暫的職業生涯中創作的繪畫作品時,你會覺得它們像孩子一樣。洋溢著很年輕的感覺,但在內心深處有很多復雜性,我認為作為一名新手藝術家,你自然會有一種孩童般的感覺和美感,讓你投入其中,對我來說也是這樣。
我小時候是一個超級漫畫和卡通迷,於是母親試圖把我的注意力轉移,令我不會過度沉迷,我喜歡如此深入地鑽研漫畫、神話和所有相關東西,她想讓我探索其他藝術途徑,當時我與美術沒有真正的連繫,安迪.沃荷凱斯·哈林等成為必然選擇。看到巴斯奇亞做著同樣的事情,我有點著迷,甚至是誇張的程度。

 

對年輕人來說,這很有吸引力,因為當你還很年輕的時候,你的聲音在這個世界中都是如此細小,但在次文化中你可以和朋輩以你的語言和聲音交流。

 

DC: 是什麽讓你產生對街頭藝術的興趣?

HB: 很多人來自非洲不良藝術家公社 (AfriCOBRA)運動,如巴斯奇亞。那是嘻哈文化、塗鴉文化的早期階段,很引人入性。對年輕人來說,這很有吸引力,因為當你還很年輕的時候,你的聲音在這個世界中都是如此細小,但在次文化中你可以和朋輩以你的語言和聲音交流。這幾乎就像是一場競選,在牆壁貼上名字標籤。
當你在芝加哥南部可以看到許多壁畫仍然完整無缺。它們在該社區備受尊重,當那個社區經歷了考驗和磨難,這個現象很奇怪。對於那個藝術來說,保持不變,幾乎是一個里程碑,再次證明了那些藝術家和他們能夠做什麽。

荷布洛·布蘭特利 ,超流明 - 第1部 2021年作,售價待詢。
 

DC: 可否談談今次的展覽,標題《SOLUS》背後有甚麼故事?

HB: 「Solus」一詞本義是「單獨或無人陪伴」。我認為這個字詞反映了全球人類在過去一年中的感受:一種集體孤獨感,但也是一種集體的曙光,不斷燃點著希望的火花。《SOLUS》承載豐富多樣的主題,也是一場人生指導。人生猶如舞台,但是有時人生會帶我們赴上尚未準備的旅程。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前進,亦標誌著現今全人類作為一個族群的共同命運。展覽目的是為隔離生活帶來希望,同時宣揚人類在當中所展示的力量、韌度和眾志成城。正如「Solus(太陽系)」一樣,我們總在最黑暗的時代找到一絲曙光。

 

DC: 你首先創作角色Flyboy,然後創作其女伴Lil Mama。他們的個性如何?分別代表甚麼?

HB: Flyboy的靈感源自歷史英雄塔斯克基飛行員(Tuskegee Airmen),而Lil Mama是一位火爆堅強的女性,像是與我一起在芝加哥成長的女生。然而,我不認為這些角色的個性只有單一面向,他們實是反映作品的敘事。在部分作品中,我以創作時的情感建立角色和敘事,不過每次創作情況各異。

 

DC: 你從哪時開始對非洲裔美國人的歷史感興趣?因為《Flyboy》似乎是構思自塔斯基吉飛行員,這些東西是如何結合在一起的呢?

HB: 它來自於對某個歷史點的理解,更重要的是黑人歷史,黑色的身軀的描繪,不同的媒介,我想我真的被動畫和電影中作為收藏品的黑色諷刺意象所吸引。

 

DC: 是黑色的臉孔和所有相關東西。

HB: 是的。隨著年紀長大,我也逐漸明白當中意義,我覺得在那種程度的挪用裏有一種力量,在那種力量中,這些圖像都佔據一個位置,在那裏它們對我和我的成長都是真實的,但是要進一步探索這些概念,這就是它開始的地方。這就像是看著動畫的媒介,他們如何對待和談論非裔美國人和黑人的身體,想要做某些事情,聯想或重新分配這些圖像來說和做我需要表達的事情。

 

DC: 近年越來越多超級英雄電影存有少數民族的代表。作為一個不斷探索非洲未來主義和漫畫主題的藝術家,你如何看待這種現象?

HB:黑人族群本來出色超卓,荷李活才剛發現!

 

DC: 你參與很多商業產品和其他項目的創作,與商業品牌和一些大型體育品牌如Nike、Adidas等合作。你對這個發展的有什麽看法?

HB: 我嘗試退一步想,藝術界有自己的一套不成文規則,不甘隨波逐流的人需要打破這些規則。我有很多收藏家、畫廊持有者、策展人等等,對打破規則有點嗤之以鼻,因為它不遵循已經制定的方針,但我只是覺得規則註定要被打破,事情總是要改變和發展的。
我看著一些大師如沃荷,他是流行音樂的教父。他是附加事物的教父,打破了所有規則,仍在某定程度的軌跡。直到他去世,人們開始把他的作品申請印門墊或杯架上。對我來說,我想趁我還活著的時候享受花香。我想和所有的觀眾交流,因為對我來說,這是成功的標誌。
為什麽只有藝術界和這些收藏家,和實際上購買這些東西的人才是了不起,我不是要否定任何一方,我只想人們喜歡和欣賞我做的事情,我希望他們能夠參與其中。

 

DC: 為了創建一個更加多元的藝術世界,你希望看到哪些變化?

HB:  這種變化其實正在發生,有色人種藝術家需要更多目光或關注,而我樂見這種趨勢在世界各地日漸興起。這有點像關於荷李活的那條問題,該圈子只是剛剛發現有色人種的優秀,所以藝術界全面追趕只是時間問題。
我期待巴斯奇亞以外的黑人藝術家有機會在藝術界生存。那不是對巴斯奇亞的冒犯,但有時感覺是非裔美國或有色人種藝術家的的作品比例極小。剔除巴斯奇亞後,該比例幾乎降為零。這暗示了黑人不去美術館的原因,因為牆上根本沒有他們的代表,也可以追溯到「代表的重要性」之概念。

 

DC: 你認為社會議題、科技和疫情如何改變藝術世界?

HB: 全人類均在努力轉危為機,包括:如何看待展覽和作品、與藝術家互動、以藝術家的身分與人互動等。NFT的近期增長顯示藝術品的購買和消費模式不再是具體的,也可以是數碼的。如恐怖谷理論一樣,我不知道這是否一個更好的現象,但我是歡迎變革的人,所以已經準備就緒。

 

DC: 當你如展覽標題《SOLUS》所指的「單獨或無人陪伴」時,你會做甚麼?

HB: 可能胡思亂想吧!對我來說,我的獨處時刻對於創作發展最為關鍵,而獨處時刻、創作、繪圖、素描等就是一種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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