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把素描畫成畫——這對我來說很有意義。我喜歡凌亂，我喜歡到處亂扔顏料，把它搞砸；但我也喜歡素描所提供的結構。」—— 喬伊斯·佩扎羅

藝術家於工作室

在紐約布魯克林出生和長大的喬伊斯·佩扎羅提醒著人們，並非所有主題涉及波普藝術的作品會與安迪·沃霍爾歸為同類。三十多年來，潘薩托不斷利用惡魔般配色的黑白琺瑯創作米老鼠、唐老鴨和辛普森家族等標誌性卡通人物的作品。潘薩托將動作繪畫中的動作、抽象表現主義中的繪畫性、波普藝術所帶來的喧囂，與塗鴉中的不羈組合在一起，將卡通中的傳統印象與之抽離——以感性取代理性、以真實取代辭藻。

潘薩托以其華麗而威嚴的風格聞名；她的工作室彷彿是一個波普藝術興起後的空間，到處散落著玩具、漫畫書以及從垃圾堆撿來的海報和破舊絨毛玩具。無論是在潘薩托筆下還是在屏幕外，霸子·辛普森都不過是又一個個被野生又現實的世界玷污的美籍受害者。潘薩托以厚重的黑色輪廓和滴下的顏料而創造出構圖中的層次，反映出理想化的美國背景下，人民的焦慮和不確定感。畫布上的擦除和撕裂的痕跡透露了一種具有破壞、刪減但也令人上癮的工作風格。由此，潘薩托為她的主題傾注了一種雖然反烏托邦，但卻是新穎的能量。

喬伊斯·佩扎羅，《唐老鴨》，1997年作
於2019年11月在香港富藝斯以港元$1,500,000 成交價售出
© Joyce Pensato

潘薩托引用「高級」的藝術語言，解決並改變了二維動畫固有的平面性，強調其可塑性。這種可塑性來自當動畫被解體並還原為精髓時，所成為的線條、虛線、塗抹平面的大集合。當她擦拭掉那些表面的光亮，刨進畫布並捨棄那些鮮艷的黃、紅、綠時，被掩蓋的缺陷隨即顯露。熟悉的動畫離奇地映射出一種有缺陷和被邊緣化的存在映——揭示了乾淨利落的美國夢也許並非如此。

喬伊斯·佩扎羅，《雙米奇》, 2003年作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館藏
© Joyce Pensato

儘管如此，藝術家使用的標誌性圖像讓作品維持很高的識別度；這讓作品不單只是表像殘破，而是成為人們心愛的卡通人物被屠殺後的遺骸。它們殘影般的存在既完整又岌岌可危，彷彿瀕臨瓦解的邊緣，其身體上的疤痕和瑕疵透露出其生活中的暴力和混亂。

迪斯尼的米老鼠是潘薩托在她的職業生涯中最早提及的主題之一，早在 1991 年她本該在東村舉辦她的第一場個展時就已經出現。展覽的取消迫使她重新審視自己藝術生涯中的重點。於是，她放棄了色彩繽紛的抽象表現主義風景畫，轉而專注於黑白色調的木炭素描作品，並將其最終製成顏料畫作。《無題》（1992 年作）是潘薩托最早的米奇畫作之一，並在2017年紐約惠特尼美術館的圖像製作調查〈快進：1980 年代的繪畫〉中展出。藝術家解釋道：「這幅畫是根據某人給我的——一個看起來很不開心的人——在垃圾堆裡發現的橡膠米老鼠頭參考而來的。它看起來像是愛德華·蒙克的作品，感情深刻、充滿沉思。」 ⁱ該主題將成為潘薩托及其畢生作品的象徵性符號；她後繼也選擇了米奇作為她與 Case Studyo 合作的第一個版本雕塑的主題——「雪球米奇」。

喬伊斯·佩扎羅，《無題》，1992年作
於2017年紐約惠特尼美術館的展覽〈快進：1980 年代的繪畫〉中展出
© Joyce Pensato

喬伊斯·佩扎羅於 2019 年逝世。她的作品曾在世界各地機構廣泛展出，其中包括紐約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芝加哥當代藝術博物館、昆斯特倫因斯布魯克藝廊、沃思堡現代藝術博物館、休士頓當代藝術博物館、亞特蘭大高、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聖莫尼卡藝術博物館、聖路易斯當代藝術博物館和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等等。她的作品現藏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達拉斯藝術博物館以及洛杉磯哈默博物館。她獲頒殊榮如下： 2013年羅伯特·德尼羅高級獎、2012年美國藝術與文學學院繪畫優異獎章、1997年波洛克·克拉斯納基金會獎以及 1996 年古根海姆獎學金。

ⁱ喬伊斯·佩扎羅，引述於〈喬伊斯·佩扎羅及藝術、生活和米老鼠〉，〈Artforum〉，2017年1月24 日，載自網絡
- 來源
  私人收藏
  芝加哥，Corbett vs. Dempsey 畫廊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