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並沒有在畫任何一個具體的女孩。我想要通過描繪具有代表性的特徵，例如眼睛、鼻子和嘴巴，來表達更深層次的意義。這更深層次的東西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但是，人們會理解的。」
-奈良美智

 

駐立於作品《行蹤不明》之前，立即會被其大過真人的尺幅而驚豔。除此之外，它的畫面傳遞出溫柔細膩之質感，讓觀者無不為此作所震撼，不愧為奈良美智在技巧和表現手法方面的上乘之作，完美體現了他無可比擬的藝術創作已至出神入化之境。這件作品創作於 2000 年，正值奈良美智創作的分水嶺，《行蹤不明》緊隨奈良美智創下拍賣紀錄的作品；被收錄於他迄今為止最完整的作品全集第一卷中，該畫作在奈良美智進入拍賣的畫布作品之中實屬難得一見。的確，在 2000 年所創作的珍貴作品之中，僅 6 件是以不可多得的全身像之形式將他那著名的奈良美智女孩展現於珍珠般光芒四射的背景前；而我們眼前這幅《行蹤不明》正完美展現了這一罕見之珠光效果。

 

藝術家於他的工作室，2000年 

 
那個討人喜歡卻又淘氣頑皮的女孩形象以各種不同形式反復出現在他極其豐富的作品之中，並已成為他最具代表性的主題，在這幅作品中，女孩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挑釁之意。她於畫面中央傲然挺立，側著又大又圓的腦袋，避開觀者的視線。她知道我們的存在，卻又故意選擇不去直面觀者；反之，她眯起雷根糖般的雙眼、抿著倒掛的寶石紅嘴唇、轉頭怒視、發起近乎無聲的譴責，讓人不禁心生憐愛，心想著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僅管奈良美智曾經對其經常描繪的小女孩之身分做過表述，稱之為自己童年時代的化身，是他未出世就因難產而去世的姐姐的情感寫照，但同時亦稱她並未以任何真實人物為藍本。在這裡，她凌亂的捲髮與藝術家本人的長瀏海有著明顯的相似之處，在許多層面上我們可以將《行蹤不明》中的人物看作是奈良美智的自畫像。然而，對這個標誌性的奈良美智女孩身分的解讀卻並無唯一標準答案。或許我們不該去追問她究竟是誰，而是該問她想要我們做什麼？在很大程度上，我們需要通過追溯形成藝術家傳奇創作生涯的每一個決定性階段來尋找這個答案。

  

六個女孩 

 

令人眼前一亮的《行蹤不明》是奈良美智的驚豔之作，更是在拍賣場上最為難得一見的作品之一。此畫創作於他藝術生涯中作為分水嶺的 2000年，以最為吸引和少⾒的全身視⻆來捕捉奈良筆下極具辨識度的小女孩，是公認的最受追捧的作品形象；《行蹤不明》便是這系列僅有的六件作品中的其中一件。畫中的女主⻆佇立在珠光熠熠的背景前，完美地匯聚了奈良標誌性⾵格的精髓之處。
           

奈良美智的童年

 

 

藝術家小時候照片

 

奈良美智於 1959 年出生在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日本弘前市——日本北部青森縣的一個偏遠城市。他的父親是一個商人，兩位哥哥亦比奈良年長許多。因此，奈良與母親最為親近，大部分時候都在看著母親辛勤忙活著。因為「 北方冰雪覆蓋的田地距離經濟迅速發展的其他地方遠之又遠」，於是她不得不接些兼職的農活來補貼家用。據說奈良美智正是從母親那裡繼承了工作上刻苦耐勞的品德，從而得以在不用工作室助理協助的情況下也仍舊如此多產，這與同時代藝術家甚為不同。

 

 

茂田井武著，出自《 夢之繪本》，1948 年作

 

 

奈良兒時放學回家後，只有他家收養的流浪貓和其他小動物與他作伴，他和牠們聊天，將牠們視為好朋友。與南部快速發展的城市相比，奈良美智感覺自己困於被遺忘的過去，像是「整個地方都充滿了廢墟與幽靈。」為了自娛，他從「電視、日本和美國漫畫書，以及歐洲兒童讀物」中獲取早期的視覺衝擊：而伊索寓言、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的童話都是他的最愛。他亦曾深受本地插畫家、詩人及作家茂田井武（1908-1956 年）的影響，茂田井武憑藉筆下講述兒童與會說話的動物之冒險故事而聞名。2017 年，奈良美智甚至在千尋美術館舉辦了一場紀念展覽《茂田井武：夢之旅人》，以紀念茂田井武給自己之創作帶來的重要影響。

 

 

 

千尋美術館，〈茂田井武：夢之旅人〉，2017 年 5 月 19日 - 8月20日 (展覽海報)

 

奈良美智記得自己的童年雖然寂寞，卻充滿歡樂。他在童年養成堅定的意志和獨立的習慣，並有大量的時間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周邊地區漫遊探索。他的家鄉位於岩木山下，這座休眠的火山流傳著許多關於神道教鬼怪和法力高強的精靈的古老神話；他的父親與祖父均為虔誠的神道教信徒，而祖父更是一位神道教祭司。僅管光是這些故事就足以讓一個孩子浮想聯翩，但岩木山地區更是以其保佑孩童的神力而聞名，該神力由日本人普遍喜愛的地藏菩薩守護著，而奈良美智與同齡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對附近神社中的地藏菩薩雕像更是耳濡目染。

  

 

地藏菩薩雕像，日本

 

這些地藏菩薩的形象通常有著誇大的腦袋、胖嘟嘟的臉頰和圓潤的四肢，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為神社和廟宇增添了一股歡悅之氣，並與《行蹤不明》中的女孩甚為相似。地藏菩薩的作用是為了保護如奈良美智的姐姐這樣未能誕生於世的嬰兒以及那些早夭的孩童的靈魂，並佑護其左右直至他們的父母在身後與他們團聚。的確，在 1988 年的著名電影《龍貓》中，當伊梅因孤身一人迷路而心煩意亂時，正是遇到一排地藏菩薩像，並坐在它們中間落淚。考慮到這一點，僅管這件作品的標題《行蹤不明》是通常用來描述士兵在戰爭中遭遇傷亡卻行蹤不明的軍事術語，但是當我們考慮它所喚起的迷失和錯位之主題時，便會聯想到其他意義的詮釋。 

 

 

由宮崎駿導演，《龍貓》劇照，1988 年 

 

  

 

茂田井武《你的巴黎》（由日本旅遊出版社，據茂田井武 1930
年代之巴黎旅行日記，於 1994 年在藝術家過世後出版）

 

 

關鍵性的旅德歲月

 

 

唐納德·巴斯勒，《兩個球的畫作》，1986 年作
洛杉磯當代藝術博物館收藏

 

 雖然奈良美智早期的作品已經是以童年回憶和他整個創作生涯中所出現的兒童和動物等主題為藍本，並且已然展現高超的技巧，但直到他在 1990 年代初以研究生身分移居德國，他才真正為其日後的標誌性創作手法奠定了基礎。正是在著名的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師承德國畫家 A·R·Penck（ 1939-2017 年）的學習期間，奈良美智的繪畫美學才日漸完善，逐漸成為如今人們所熟悉的俏皮、醒目的風格。

  

 

安東尼奧·德爾·波拉約洛，《女子肖像》，約 1475 年作
佛羅倫斯，烏菲茲美術館收藏

 

 

根據 Penck 的建議，奈良美智將自己的繪畫簡化得如素描一般，並從喬托（ 1267-1337 年）和安東尼奧 ∙ 德爾 ∙ 波拉約洛（1429-1498 年）等文藝復興早期畫家以及唐纳德 ∙ 巴斯勒（生於 1956 年）等當代藝術家的作品中汲取靈感。波拉約洛偏愛柔和的色調和精緻的線條，而巴斯勒充滿童趣的美學則與奈良美智當時的作品有著明顯的相似之處。在這過程中，奈良美智逐漸擺脫了濃重的黑色輪廓、線條粗獷的美學，以及他直到 1990 年代中期所創作的早期作品中充滿著新表現主義特徵的鮮麗用色，並轉變成為後來極具其個人特徵的，更為柔和、感性的色調。此外，也是在海外留學期間，他才摒棄了畫布上的水平線，轉而採用如今居中的構圖形式。原來的水平線會使視線沿著畫布水平延展；而如今的居中構圖則更引人入勝，將深度的視覺效果發揮得淋漓盡致。對於在德國的關鍵時期，奈良美智回憶道：

「對我和我的作品來說，在完成學業之後和返回日本之前於德國度過的那六年實為黃金時期。每個白天和夜晚，我都會不知疲倦地將腦海中湧現的所有意象實現在畫布上。我的生活空間/工作室位於科隆郊區一棟沉悶、混凝土的舊廠房裡。那裡是我世界的中心......在那個空間裡，有時站在畫布前就像在外太空獨自旅行一樣，一艘孤單的小型宇宙飛船，漂浮在虛無的黑暗之中。當我繪畫時，我的宇宙飛船可以飛到這個幻想世界中的任何地，甚至可以到達宇宙的邊緣。」
-奈良美智
 

 

奈良美智，《寂寞寶貝搭上了離家出走的火車》，1994 年作

  

需要注意的是，隨著他標誌性的美學風格日漸成熟（我們在本作中可以明顯看到），遠離家園旅居異國也意味著孤獨感和缺失感總是在奈良美智心中縈繞不去。這一點在他 1991 年的作品中更是顯而易見；當時他將作品命名為《鄉愁》，並在一系列繪畫中對旅行這一主題展開探索：畫中飛機、汽車和輪船總是出現在構圖的首要位置。此後，在 1994 年，奈良美智創作了一幅名為《寂寞寶貝搭上了離家出走的火車》的畫作，其標題指涉著美國另類搖滾樂隊「靈魂收容所」的熱門歌曲《離家出走的火車》。該曲發行於此作創作之前一年，並同期發行了一支以世界各地失踪兒童的圖像為主題的號召性音樂錄影帶。

 

 

 

奈良美智，《難道沒有⽐家更好的地⽅了嗎》，1984 年作

 

 1995 年，奈良在東京的 SCAI 澡堂畫廊舉辦其突破性的個展，並獲得了國際讚譽；同年，他首次以《行蹤不明》來命名畫作。其他以《失蹤》命名的作品緊隨其後，並且還有許多畫作同樣對迷失等主題展開探索，包括1995 年的《在哪裡？》和《我的貓在哪裡？》。值得注意的是，此次上拍的這幅《 行蹤不明》是奈良在 2000 年於科隆所作。眾所周知 2000 年是他藝術創作的高峰年，但很可能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被通知要在三個月內搬離他的工作室，因為大樓「搖搖欲墜而將被拆除」。因此，不論是在情感上或是現實中，奈良美智無疑都正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這與《行蹤不明》又多了一層聯繫，而藝術家對此曾做如下描述：「在失去陪伴我孤獨旅行的宇宙飛船，又沒有尋找新工作室的動力時，我立即決定或許我應該回國。要離開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國家和少數幾個我可以稱為朋友的人是很痛苦和難過的。但是我失去了我的飛船。我唯一想到可以降落的地方就是我的祖國。很久以前，[我的學生]在那兒揮手與我告別，回想起來，他們給我寫的信為我在德國的時光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支持。」-奈良美智 

 

 

奈良美智，《沒有比家更好的地方》，1995 年作

 

 

來自音樂的影響

 

奈良美智熱愛音樂，因此音樂在他的靈魂中根深蒂固，為他帶來靈感。所以，從他的作品中不難看出音樂在他的創作過程中有著各種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奈良美智在 8 歲時曾自己動手組裝了一個收音機，這個收音機後來成為了他珍貴的同伴，並使他認識到自己屬於一個更廣闊的世界。由於收聽鄰近的位於三沢市美軍空軍基地的一個音樂頻道，奈良美智在無意中見證了西方流行音樂從 60 年代中期的嬉皮狂歡過渡到 70 年代的搖滾龐克的演變過程。

「 如果觀者在我的作品中看到了衝動和表層衝擊力之外的東西，並感受到了一種流動的寧靜和深度，那麼毫無疑問，這些效果是來自這類音樂對我的影響。」
-奈良美智

 

僅管他聽不懂自己日積月累收藏的唱片中的歌詞，但他「用身體感受其中的聲音和旋律」。他回憶道：「對我而言，那是將零星的信息充分利用，從而增強我的感性認識、想像力和信念。一段旋律、曲調、即興重複的吉他、節奏性的鼓點或低音旋律，或一張唱片的封套，都可能會激發我的靈感，令全新的圖像在我的腦海中形成。」從《奈良美智:美術手帖全記事1991-2013 》刊載的「 2000 年 5 月工作室無限循環播放曲目」中可發現，奈良的音樂偏好並不侷限於某一類型。反之，他覺得深沉的民謠歌手授予他同理心，而龐克樂隊則教給他爆發性的表達方式，讓他獨特的視覺語彙在逐漸發展的過程中愈發具有其原創性。

 

 

 

「 行蹤不明」唱片公司所製作發行過的私作CD，1990年代初

 

 

他承認「自己的大多數音樂都來自從未獲得商業成功的小唱片公司所發行」，如果我們仔細觀察《行蹤不明》，也可能會發現其中的音樂淵源正是來自熱門歌曲以外的曲目。最有趣的是，其中還有一系列由一家名為「 行蹤不明」的唱片公司所製作的私作 CD，它們在 1990 年代流傳甚廣。「 私作 CD」是為音樂發燒友而出版的未經授權、私自發行的唱片，包含了那些未曾被納入最終發行的唱片的「失蹤」的錄製曲目的彙編，且往往是從現場表演中直接錄製。這家「行蹤不明」唱片公司製作的曲目以龐克、搖滾樂隊和音樂人為主，其中包括滾石樂隊、平克 ∙ 弗洛伊德、約翰 ∙ 藍儂、大衛 ∙ 鮑伊和披頭四等。眾所周知，所有這些音樂人都是奈良美智所欣賞的。此外，由於每張專輯都用不同的「曲目」編號來標記，這種數字序列性標記法與奈良美智的《行蹤不明》系列作品也有著另一種聯繫；例如紙上壓克力作品，拍品編號 18 的《 行蹤不明第 2 號》（ 2002 年作）便是同樣用數字來加以區分。

 

 

 

拍品編號 18 ─ 奈良美智，《行蹤不明第 2 號》，2002 年作
估價：HK$2,500,000 – 3,500,000 / US$321,000 – 449,000
 

  

奈良美智藝術創作的登峰造極

《 行蹤不明》是一件極具辨識度的典範之作，在奈良美智眾多的藝術創作中別具歷史意義。它絕妙地展現了奈良作品之魅力，其繪畫功力已進入純青之境。奈良美智拍賣紀錄前 5 名中的 3 件作品中的主人公都均以難得一見的全身像形式呈現，其中便包括當前拍品及《溫室女孩》（1995 年）。《溫室女孩》更在 2020 年 12 月的拍賣中以超出預期的價格成交，並於當時一口氣衝上世界第二高價之紀錄。

 

 

 

2020 年 12 月 3 日售於富藝斯與保利拍賣聯合呈獻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晚間拍賣，拍品編號 5
估價：HK$50,000,000-70,000,000 / 成交價：HK$103,115,000

 

 

然而相比之下，雖然《行蹤不明》中的女孩穿著他標誌性的淡藍綠色娃娃裙，但卻是少見的長袖版本，這凸顯出畫中身穿大號裙子的小女孩的稚嫩之氣，並為畫作平添了一種討喜的特質。在這裡，她的袖子垂落身旁，將其攏住，這又讓人不禁想起奈良美智另一深得人心的角色形象：他那耷拉著耳朵的狗。

 

 

 

起初感覺像是粉色水彩的表面，原來是由半透明壓克力一層層逐漸塗上。奈良在此運用了一種類似著名畫家彼 · 多伊格（ 1959 年生，後來成為了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一位具有影響力的導師。）的繪畫手法。這種方法更能體現不同色調上的細微差異，突出表面肌理上的細微變化，讓作品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澤，為觀者帶來奇妙的視覺效果。奈良通過這種精湛的手法所實現的暗色調傳遞著一種迷濛、遼闊、的三維空間感，尤其是當它與我們面前這個實實在在的人物形成並置的時候 — 這在許多層面上隱喻著人們普遍體會的在這世上孤身一人的疏離感。更加敏銳的觀者可以通過仔細觀察畫布邊緣去進一步了解當前畫作複雜的繪畫手法。畫布的邊緣有隱約的深粉紅色顏料滲出，並不易被察覺。正如藝評人、教授官綺雲所證實道：「有一種顏色是奈良美智不喜歡的，那就是亮紫紅色。有時，可以在邊緣看到這種顏色；這是他覆蓋掉的顏色。」因此，儘管他已經用珍珠色的顏料來覆蓋原先的紫紅色，但仍將些許粉色留在了作品的邊緣；這正是「奈良美智在邀請觀者來看看其創作的過程。」

 

 

 

彼得 ∙ 多伊格 ，《污點》，1993 年作

 

 

更加敏銳的觀者可以通過仔細觀察畫布邊緣去進一步了解當前畫作複雜的繪畫手法。畫布的邊緣有隱約的深粉紅色顏料滲出，並不易被察覺。正如藝評人、教授官綺雲所證實道：「有一種顏色是奈良美智不喜歡的，那就是亮紫紅色。有時，可以在邊緣看到這種顏色；這是他覆蓋掉的顏色。」因此，儘管他已經用珍珠色的顏料來覆蓋原先的紫紅色，但仍將些許粉色留在了作品的邊緣；這正是「奈良美智在邀請觀者來看看其創作的過程。」

  

 

本件畫作畫布最邊緣（局部）

 

 

奈良效仿日本傳統浮世繪版畫的簡約構圖風格，並運用朦朧的背景襯托出畫中的主角，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然而，儘管畫中女孩隻身於一片孤寂之中，小說家吉本芭娜娜卻認為這種姿態會吸引世人：「人們從中找到了內心寶貴的個人空間，而這屬於個人的空間往往早已丟失。」女孩的目光堅定，不向自身的柔弱屈服。的確，畫中她脆弱的外表與堅強的內心完美地相制衡。我們通常並不會將一張小女孩的畫像與一些危險或脆弱的概念聯繫起來。然而，恰是這種隱藏的特質賦予了這件作品更深層次的意義，喚起了觀者的記憶，並將他們帶回自己內心的童真世界。畫中女孩自信的姿態和孩子般的天真更傳遞給我們與她同樣的力量和希望。

 

「 奈良美智胖嘟嘟的孩子在剃刀的邊緣保持平衡：他們胖乎乎的臉蛋是孩子氣的化身[......]但同時又是屹立不倒的個體，是安靜的希望火炬手。」
-史提芬·特里沙

 

 

藏家之選

 

奈良美智被冠以當今最昂貴的在世日本藝術家之稱號，其作品不斷受到人們的追捧，如今被全球 60 多家公共機構收藏。奈良美智的 16 件作品在過去兩年中創下了拍賣紀錄，其中包括創作於 1995 年的繪畫《 溫室女孩 》，該作在 2020 年 12 月拍出，創下了奈良美智當時拍賣成交紀錄的第二高。在其藝術生涯中，奈良曾在各大重要機構廣泛舉辦展覽，證明了他無與倫比的創造力不斷豐富著當代藝術的視覺詞典。其中尤為顯著的展覽包括他在 2000 年在美國的首次美術館個展，分別於芝加哥當代藝術博物館和聖塔莫尼卡美術館展出，《 行蹤不明 》亦創作於這一年；他亦於斯德哥爾摩的 McCabe Fine Art 舉辦名為《 搖籃曲 》的展覽，本件作品在該展覽中與包括巴勃羅 ∙ 畢卡索在內的藝術家之作品一同展出。

 

 

本件畫作展於斯德哥爾摩，McCabe Fine Art 畫廊，〈搖籃曲〉，2013 年 8 月 29 日 - 10 月 31 日

 

 

奈良美智目前正舉辦其國際巡迴之回顧展，該展始於洛杉磯郡藝術博物館（ 2021 年 4 月 1 日 至 7 月 5 日），並將緊接至上海的余德耀美術館、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和鹿特丹當代藝術博物館。他目前在台灣的關渡美術館（ 2021 年 3 月 12 日- 6 月 20 日）個展獲得了廣泛好評；同時，德克薩斯州的達拉斯當代藝術博物館（2021 年 3 月 20 日至 8 月 22 日）也在舉辦奈良的大型美術館展覽。